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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開積極思想的正循環

引進卡內基訓練時,投資環境很封閉,非高科技業很難得獲得同意引進。
雖然朋友們頻頻潑我冷水,我心裡還是認為,應該抓住機會試試看,於是,決定親自拜訪每個投審會委員,一一溝通、說服……


一九二五年,一個重要會議在美國芝加哥召開,與會成員都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企業家,包括美國最大的鋼鐵公司總裁夏布(Charles Swabb)、最大的瓦斯公司總裁哈波遜(Howard Hobson)、華爾街投資高手李佛摩(Jesse Livermore)、最大專賣事業的老闆克魯格(Ivan Kruger)、國際性大銀行的總裁佛瑞斯(Leon Fraser)等。

這些大企業家,個個都掌握了賺錢的祕訣。

二十五年後,有人追蹤他們日後的發展,結果發現,鋼鐵公司總裁破產了,過世前五年只能靠著借貸度日;瓦斯公司總裁發瘋了;投資高手、專賣事業的老闆、國際銀行總裁都自殺了。

他們都知道如何賺大錢,但是,沒有一個人知道如何生活。

細細體會生活的智慧

我這一生所體驗出來的積極思考,其實就是學會怎麼生活。

一九九八年,我興致勃勃地飛到美國,參加哈佛大學商學院開辦的一個短期進修。我很久沒回學校念書了,一直很盼望能重溫舊夢。

報到那天我有點遲到,恐怕會趕不上歡迎酒會。抵達機場時,我打電話告訴學校會晚一點到。當我說完「謝謝你啊!」掛上電話,一回頭,手提箱竟然不見了。 我急得頭皮發麻,旁邊的人叫我報警,等了一個鐘頭警察才來,我告訴他護照、機票都在遺失的行李裡面,他做完記錄就走了。

我本來高高興興來當學生,但是滿腔興奮之情瞬間跌落谷底。東西被偷,什麼興致都沒有了,我坐在計程車裡,覺得一路上看到的都是破房子、破紅磚,心裡想著「波士頓有什麼美」?車子開進學校,那麼漂亮的校園,我也覺得沒意思,只覺得很煩躁,很想立刻搭機飛回家。

那天晚上,回到宿舍的小房間裡,我開始想:「為什麼要讓這個突發的偶然事件,破壞我期望已久,而且一定會很喜歡的一段校園時光呢?」這個機會,我期待了至少七、八年,但工作一直太忙,好不容易才安排出時間來。

我知道要高興起來不是那麼簡單,自己再怎麼想振作都沒有用,我實在需要別人幫助。我做了兩件事情:第一,打電話給家人、朋友,告訴他們整個事件經過,講出來之後,情緒就舒解了;第二,我問問自己,事情最壞的結果是什麼?如果最壞的結果都可以接受,那還有什麼好喪氣的呢?

第二天早上,我只記得以後的日子我很少再這樣做,我做完伏地挺身,一早就到報到處,跟大家打招呼,他們驚訝得不得了:「你怎麼能夠這麼開心呢?!」這件事情發生在一個外來客人身上,尤其是他們的學生,他們覺得很歉疚。

四月的波士頓還在下雪,我穿上大衣在雪地裡走,覺得好幸福、好享受!也許這是因為,在我的心裡,陽光已經綻放。

不論是工作、生活或家庭,如果不能作積極的思考,我的生命一定少了很多美好的事,更不知道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。

積極作為才有成功的機會

一九八六年,我四十七歲,辭掉宏碁副總經理的職務,從零開始,創業做卡內基訓練。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,都直言我不可能成功,他們認為有兩個顯而易見的難題,第一,每年必須結匯權利金匯到美國去,然而當時實施外匯管制,除非得到投資審議會批准,否則無法進行,但是政府比較希望能引進高科技產業,像我們這種教育訓練,核准的機率不大;第二,台灣人會花二萬元來受這種訓練嗎?很多人都認為我是在作夢,是在浪費時間。

雖然朋友頻頻潑我冷水,加上當時投資環境如此封閉,但我心裡還是認為,應該會有一點機會,如果不抓住機會試試看,怎麼知道能不能成功?

最困難的部份,是要得到投審會的核准。我看了評審名單,決定親自向每個人溝通、說服。這個關卡能不能衝過,決定了我的辭職、自費受訓一年是否白費工夫,也關係著我下半生的生涯規劃。

列在上面的第一個名字,是投審會的執行祕書王志剛,他後來曾擔任經濟部長。我不曉得當時怎麼會有這種勇氣,託朋友介紹我去見他。

這個朋友以前在經濟部工作,是趙耀東的助理,我去找他時,他有點動怒:「黑幼龍,保證你不能通過!」我真是嚇了一跳。我們已經認識很多年了,他怎麼會有這樣的反應?可是,我還是需要他的幫助,只好死馬當活馬醫:「你一向很喜歡幫助別人吧,對不對?」我保證只要幫我引介見面就好,其他我自己負責。他終於同意了。

王志剛一開始認為這訓練的效果不會持久,但是我說明往後會用中文授課,他的想法就改變了。然後他不很確定地說,如果大家都贊成,他就沒意見。

我也去見當時的經濟部次長徐國安。我跟他說,這種訓練對工商企業助益很大,他第一句話就把我頂回來:「不見得吧,否則美國經濟怎麼會那麼差!」我又舉艾科卡為例,說明卡內基訓練如何讓他從害羞的工程師成為擅長溝通的領導人,他又反駁說,艾科卡這個人最糟糕,褔特提拔他當總經理,他卻在書上批評褔特。我不跟他爭辯,最後他同樣也丟下一句話:「如果別人都不反對,我就不反對」。 投審會還有外交部代表章孝嚴,他那時是外交部常務次長。我的姨丈章浩若是他的舅舅,他曾在扶輪社的大型演講裡公開說:「大家可能不知道,現在坐在前排的黑幼龍是我的親戚。」民國三十八年,我的六姨帶著他們到新竹來時,舉目無親,曾經住在我們家。雖然彼此的情份都還在,他也沒有官架子,但是自然而然我很少跟他連絡。為了申辦卡內基,我去見他,他對這個訓練很有興趣,覺得應該對企業很有用處。

一九八七年四月,投審會開會通過,我終於等到這一天的到來。

今天想起來,積極思考的力量非常不可思議,這份力量讓我人生過得非常起勁。我想,過程中遇到這麼多阻力,很多人可能早就放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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